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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又找到了一个能让人相信事物在变好,时代在进步的证据。
就是今天,5月28日,一个平凡的周日,但有一个不同的名字:国际月经日。
365天里有一天是专门来庆祝月经这独属于个女性生理现象的,我第一次听说的时候,就被一种不可思议的勇敢与浪漫击中了。
毕竟我们这一代人,和我们往上数的几代人,谁第一次买卫生巾,不是偷偷摸摸从⿊⿊的塑料袋⾥递过来的?
谁高中课间换卫生巾,不是仔细用卫生纸包好,要不就塞在小小的裤兜里,匆忙跑去换的?
我是例假来得比较晚的那一批,但仍旧早早感受到了月经的那种“秘而不宣”。初中的体育课上总是有⼥⽣请假,每次⼤家都是压低了声⾳说,然后匆匆站到⼀旁。
而我在长大后才知道,这就是“月经羞耻“。李银河在《中国⼥性的感情与性》中花了⼀整个篇章来探讨的,是许许多多女性共同的心理处境。
有个例⼦我特别有印象:
“我是13岁⽉经初潮的,记得是⼩学六年级。当时我已经知道有这么件事了,因为班上同学中已经有⼈来了,我是班⼲部,别⼈来⽉经到我这⼉请假,我就这么知道了。
记得⽉经刚来时我感到很羞耻 、恐惧。有⼀次我听到奶奶跟邻居说,孩⼦们现在这么早就来⽉经。我听⻅后觉得特别⽣⽓,就哇哇地哭 。”
这背后是许多我们习以为常但并未深究的问题:
为什么我们天然就觉得⽉经是⼀件倒霉的差事?
为什么⽉经来得太早,我们也会不好意思呢?
月经会带来一些不便,但不便带来的烦恼,和羞耻显然是不一样的情感。
烦恼的矛头是指向事物本身,但羞耻的针尖对着的是自己,是“我有月经,我很抱歉。”
与其说我们害怕⽉经,不如说我们害怕的是“成为有⽉经的⼥⼈后”所⾯对的处境,害怕的是变成⼀个被性化的客体,部分失去发言权。
你和家⾥⼈说⾃⼰⽉经期不准,得到的最有可能的反馈是建议你去查⼀查,不要影响⽣育。
⽹络上一直流⾏的烂梗,有一个就是姨妈期时,男朋友不想且无需和你⻅⾯。
月经的解释权不在女性自己的手里,也就很难回归“正常的生理现象”这一定义。
而另一个矛盾的点在于,我们又期待女性自己解决这个麻烦,不要给别人带来“麻烦”。
⽐如很多妈妈在⽉经期还要操持家务,还要洗碗洗⾐服,因为她们“就该这样做”。
还有前一阵子关于“高铁上要不要卖卫生巾”的讨论,很多人仍旧坚持相信“月经是可以自己憋回去的”、“尽管是必需品,但卫生巾还是不可以占用额外的空间。”
但这些问题,真的是⽉经的错吗?
一直以来,确实有很多人试图把这些事归咎为月经的错。中世纪罗马天主教信条甚至规定,来月经的女人无法进入教堂。
但真的要定义⽉经,它只是再正常不过的⾃然的⽣理现象,诗意点说,也是作为一个直白优美的意象而存在。
它意味着⼀个⼥孩转变成⼥⼈。不仅仅仅拥有了⽣育的能⼒,还预告了青年时期的到来,人能够在这段时间里,得到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发展。
它是每个女孩生命里“漫长的季节”。月经均占据女性一生的2335天,如果我们不能打心眼里大大方方接受它,谈论它,拥抱它,那我们就会为它整整羞耻2335天。
我们不必为⽉经羞耻,深层次的意思是,我们不必总把⾃⼰置于第⼆性的境地。真不用别人来解释我的身体和生活了,我如何,我说了算。
“小时候会羞耻,是因为没有接受正确的生理课教育,现在完全不会,甚至可以拿在手里坐公交车。以后我的孩子也会接受这样的教育,不再需要黑色塑料袋。”
“来月经上厕所被五岁的儿子撞到了,问我咋有红色的血,大方告诉他这个是妈妈的月经,顺便讲讲月经是咋回事。”
这是是承认的力量,是集体发声的力量。
我想起⻄蒙娜 ·德 ·波伏瓦在最后⼀⻚的呼吁:
“我们认为她 (⼥性) 要在卓越的⾃⼰和束缚的对象之间做出选择 。”
黑袋是一个具象的束缚,我们撕开了薄薄的那层⿊袋,意味着我们告别了⽉经羞耻。
但往下延伸呢?如果我们告诉女孩,无需为月经羞耻。是不是就意味着,我们还能有更大的能量与勇气,去推翻那些⽇常⽣活⾥对⼥性的种种偏⻅。
“女孩不能上桌吃饭,不能祭祖,就和来月经的女孩无法进入教堂一样。
是毫无道理的,只针对于女性的偏见。”
"女性无需担心自己没有后劲,或者所谓的天生理科不好
我们注定会打破这些偏见,就像我们打破他们对月经的错误认知那样。”
而与偏见抗衡最快捷的⽅式就是做⼀个⾃由的主体。
做一个不被旁人定义的女孩。
所以为什么说把卫⽣⼱拿在⼿上,是⼥⽣最⼩单位的⾃我接受。因为你接纳了⾃⼰的身份,也传递给了许多⼈勇⽓。
女生们,不用被任何标签束缚住。比如女生就应该文静?
比如说,月经要用“大姨妈“指代?卫生巾就要黑袋子装起来?
很多刻板的标签是女生先去觉醒,去发声,去撕掉。
当我们把那些标签一一撕掉,我们才真的活出了自在,真的不设限。因为女生是一种状态,不是一种定义。
想来想去我想讲的好像也只有这一句话,确实要按顺序排布,是起点、手段,与最终目的:
祝你接纳、祝你勇敢、祝你自在。